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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电影记号好看吗

2022-02-26 05:21 作者:影君子曰 围观:
直面死亡与追忆爱情中的符号互动——符号学观照下的电影《情书》

摘要:《情书》作为日本高分经典纯爱片,是由日本的“映像作家”岩井俊二自编自导。讲述了两个相同的名字、两张相同的脸庞,通过一封寄往天堂的情书,在冬雪笼罩下的日本,上演了三个青年男女无意之间又冥冥之中交织在一起的青春残酷物语。岩井俊二以其细腻的剧本创作与个人风格突出的视听搭构,为观众创造出一个光影世界中的拉康式自我寓言。既讲述了一个人和一面镜子的故事,也是讲述了一个人绝望地试图获取或达到镜中的理想自我而最后与自我进行和解的故事。

以结构主义语言学家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奠基且发起的符号学理论认为,研究符号象征行为不仅对揭示人的本质,而且对理解现实的社会生活具有重要作用。而影片《情书》中各种非仪式化的符号隐喻,在不断反转的爱情叙事里营造了戏剧性情境的搭建,以完成叙事进程的不断推进。本文将试图从电影《情书》中“死亡与爱情”两大主题内核入手,探讨影片中种种细节之处进行的符号意义“建构”,以此解读影片中更深层次含义的多维人物形象以及主旨情感表达。

关键词:符号学;自我建构;镜中我。

一、死亡的见证者:冬雪与蜻蜓

任何符号都与一定的意义相联系,意义本身是抽象的和无形的,但可以通过语言以及其他符号得到表达与传递。因此符号是意义的载体和表现形态。符号意义也分为明示性意义与暗示性意义,前者是由既有的多数成员共同使用,而后者则是由特定个人或少数人基于自己的联想而在小范围内使用的。

直面死亡与追忆爱情中的符号互动——符号学观照下的电影《情书》

而《情书》中一处非常具有暗示性意义的设定即是“冬天”这一特定情景设置。将这样一个唯美残酷的纯爱故事设置在大雪纷飞的冬日,男藤井树的冬日雪山葬礼、爷爷冒着暴风雪背半夜发烧的女藤井树去医院等悲恸情节,皆把“冬雪”这一意义载体推置于“困境”这一意义解读中。残忍艰难的冬天即是两位女主心中挥之不去的困境,对于渡边博子是始终无法接纳的未婚夫逝世之困境,对于女藤井树是无法释怀的父亲逝世之困境,两人都在冰冷刺骨的雪花中不断自我淹没与自我裹挟。

《情书》中另一处具有暗示性意义的,即是一处非常之细节的镜头——落入雪地中的蜻蜓。女藤井树问母亲:“蜻蜓就是爸爸吗?”经由女藤井树之口直接指出,其实这里的暗示性意义与影片中其他隐喻相比,已具有明示性色彩。蜻蜓就如女藤井树记忆中的父亲,自由翱翔于天际。但是静静躺在雪地中死亡的蜻蜓,亦是女藤井树看到的父亲,是女藤井树对“蜻蜓”这一客观指示物进行符号化的结果。

“冬雪”除却作为暗示性意义在影片中为“困境”的存在,更是岩井俊二在片中进行的潜在意指。片中出现的渡边博子卧在雪地上,以及对着雪山奔跑呼喊的片段,亦是心中面对未婚夫男藤井树的死亡,进行自我排解与宣泄的表现符号。这里的“雪地雪山”皆是男藤井树的符号化,而博子卧在雪地和向着雪山奔跑呼喊,意指着其希冀与逝世的未婚夫进行爱情的延续。

二、爱情追忆的承载:藤井树与情书

象征符作为人工符号,其作用已经超出了知觉的层次,且具有表象与概念的功能。兰格尔认为象征符是“对象事物之表象的载体”。C.W.莫里斯认为象征符是“符号的符号。而《情书》中最具有象征符特征的符号指示物就是名字“藤井树”以及两位女子之间的“情书”来信。

直面死亡与追忆爱情中的符号互动——符号学观照下的电影《情书》

由于“撞名”的巧合,青春正好的年纪里,两个藤井树从初识的陌生到偷偷凝视彼此,关系已经在暗流涌动。然而朦胧的感情刚刚萌芽,一系列的变故使得两人再未见面,没说出的话永远埋藏在了心间。就在这段感情即将被人淡忘之际,一封署名渡边博子的来信将女藤井树的思绪再次拉扯至那个青涩时代。

男藤井树的离世,渡边博子的等待,女藤井树的悲伤与释怀。同名的这对男女,不仅是机缘巧合的剧本设置,更是导演寓意在“藤井树”这一名字上的爱情中“他我”与“自我”投射。“藤井树”这个名字对于生前的男藤井树,是对女藤井树朦胧青涩的期待与暗恋。这个名字在男藤井树逝世后,对于渡边博子则是其对爱情、对欲望的渴望而不得。而在遇到女藤井树后,对于渡边博子又是对男藤井树生前感情的质疑与不解。由此分析可知,一个名字作为象征符,所承载的象征意义具有无限的解读空间。

直面死亡与追忆爱情中的符号互动——符号学观照下的电影《情书》

而“情书”在这影片中也是十分显而易见的一个“符号的符号”。渡边博子寄往女藤井树的第一封信:“你好吗?我很好。”是一封注定无法得到回信的寄往天国的“情书”。而之后女藤井树进行回信,两人书信往来的“情书们”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情书”。而这些书信是作为象征符,象征着“爱情的书信们”即“情书”,是两个女人对往昔爱情回忆的追溯,是由导演岩井俊二、由我们观众基于我们对情书的认识和价值判断,而自由创造出的一种象征符号。

三、两生花:渡边博子与女藤井树

美国传播学研究的先驱查尔斯·霍顿·库利的“镜中我”理论表明,人的行为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自我的认识,这种认识主要通过与他人的社会互动形成,他人对自己的评价、态度等,是反映自我的一面镜子,个人透过镜子来认识和把握自己。而符号学的一大核心问题就是考察以象征符为媒介的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关系。

直面死亡与追忆爱情中的符号互动——符号学观照下的电影《情书》

《情书》这一电影文本其中符号化的表达不仅具有多义和暧昧性,还具有多处“镜像呈现”的意蕴。这里拉康的“镜像阶段”理论则对应库利的“镜中我”理论,是对“自我建构”过程的理论解读。而渡边博子在影片的前半段一直处于一种无法承认与秋叶的相恋,无法接受男藤井树的离世,以及无法面对这样有点分裂的自我。当博子拨开重重迷雾,最终发现女藤井树与自己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时,对自我的建构也达到一个突破口。而得知秘密后的渡边博子与男藤井树母亲的对话,以及第一次登上男藤井树遇难的雪山,都是在努力达到自我理解,寻找自我主宰的过程。

渡边博子与女藤井树,一个是初恋情人,一个即将成为妻子。我们运用非语言符号理论中的半生符来区分两个女人不同的个性特征,我们会发现就算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实际上拥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个性。渡边博子沉静尔雅,女藤井树活泼跳脱。但是我们依旧不难发现,于男藤井树而言,女藤井树和渡边博子两人实质就是同一个人。一模一样的长相以及两个人分别与男藤井树的相识是渡边博子与女藤井树之间存在的共同意义空间,这也因此而支撑了二人之间的意义交换。渡边博子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女藤井树的化身,就像是后者的一个镜像。女藤井树作为一个所指存在,而将能指赋予博子,女藤井树则成为一个他者,博子因此成为一个能指与所指的综合体而具有意义。而渡边博子与女藤井树的符号互动也在层层关系中交织又统一。

直面死亡与追忆爱情中的符号互动——符号学观照下的电影《情书》

《情书》尾声,女藤井树看到卡片背后画着的自己的素描,作为剧中人发现真相后,感动得不知所以。而这里的素描,也作为一个符号,意指着当年自己未能发现的,男藤井树对自己的爱恋。观众作为剧外人,也在此时这一符号的强烈作用下,对这对三角关系的情谜,有了一个圆满又意味深长的答案。

四、结语

《情书》作为一部日本纯爱片,已经超越纯爱片传统固有的叙事结构以及主题内蕴。导演岩井俊二不仅在情节设置上匠心独具,在道具运用上也达到了其自身的符号理论表达。特定情境中的典型人物;两重抑或三重的闭合型人物关系;不同人物对自我寻找的重塑过程。从符号学的角度来解析这一系列的过程中,最终依旧回归到探讨自我的“人性”本身上。“自我”或“他者”都不再重要,只是符号理论赋予的角色人设极大地丰富了《情书》故事的情节性与戏剧性。

观众虽然全程处于一个偏上帝视角的位置,但这些符号的运用支撑着情节推进、人物关系流动,依旧能够让观众身临其境地带入自身去体会影片中所传递的情感与主题。《情书》中种种符号化的设置都是为了营造一个犹如他界,却与我们观众现实生活息息相关的情感世界。不管是在追寻自我,还是在追忆往昔,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对情感的依托以及对爱的渴望,才是整部影片最核心的主旨。

直面死亡与追忆爱情中的符号互动——符号学观照下的电影《情书》

参考文献:

[1]郭庆光.传播学教程[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35-45.

[2]董泽林.我们都偏爱镜子中的自己——镜像理论在电影中的运用以《情书》为例[J].传播力研究,2019

[3]徐涛.唯美与残酷的交响——电影符号学观照下的岩井俊二电影[J].华中师范大学,2011

文/许洋洋

编/肖洋

本文图片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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